浪微澜

嘻笑多显于形,哀怒常藏于心

关于2019

文字洁癖如我,却也看不了第二遍。

大过年的,如果不想糟心建议别看。

那个星期五的早晨,我坐在学校的theatre 里,当主讲人开始第一句“Have anyone in your life asked'how are you ' then you replied'good' which you are not? ”, 我眼泪直往下流。

最近psychology 老师开始讲变态心理学,她说接下来我们会重点学习phobia, OCD以及depression,她会在前一天告知我们的学习内容,因为她不希望让任何可能正在承受痛苦的学生不舒服。其实我非常高兴她是在这学期上的,因为如果是在上学期的后半学期,我极有可能在课上尖叫出来。

以上这两件事准确地描述了上半学期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从未自愿地咨询过心理医生,唯一相关的经历是外面补课机构安排的心理医生来帮我们疏缓考前压力,然而我谈论的是家庭问题。而我现在所在的学校,具有较为完善的学生心理健康保障条件,至少相较于我之前的初中而言。我也清楚欧美较中国对心理健康有更清晰的认知,加上校方多次强调:此类咨询谈话的所有内容,包括你的姓名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甚至是你的tutor。如果你不愿意面对面谈,没关系,还有线上帮助,你只需要把你所面对的问题写出来,发给医生即可。

我做不到。即使记事本上贴着网址以及热线,即使学校心理医生的团队里有我的老师,非常熟悉的老师。

在星期五一个小时的讲座期间,我想我哭了有7 8次,不然怎么会一大早上连眼睛都是肿的。 不,我想还是有可能的。因为前一天晚上,12点后,我无法入睡。我感到在精神上自己被束缚,我无法呼吸。我不停地流泪,那天晚上我是以“明天上一下那个网站吧”来使自己入睡的。结果显而易见——我没有。

至于那个讲座后,我去上psychology,正是我上文提到的那位老师的课。我推开门,她问我“how are you? ”多么英式而又日常的一问啊,而我当然是扬起一抹微笑并说到“good”

那位老师在前几天的课上提及:每个人的特点是不一样的,有人进入教室时会和你打招呼,而有人不会。如果一个平时跟你打招呼的人突然今天不跟你打招呼了,她势必会问“are you OK? ”。由此我猜测,那天的她可能有几分识破了我的伪装。

那么关于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其实从来都没有跟任何除了House parent之外的人详细地,从头到尾地说过。我似乎认为,如果用非母语表达,会让我自己更好受一些,正是母语的精准,让我清楚地知道用哪一个词语来描述我的感受,所以我回避了。我可以用英语不停地说,说到我自己热泪盈眶,无法继续,但一旦切换到中文,我吐不出一个字。

而作为一个学习心理学的学生,我对于“抑郁情绪要得到宣泄”一点的重要性了然于胸。

我知道这一切结合起来都太过讽刺,况且我的父母算某种程度上的高知,我成长在一个较为开明的家庭和氛围当中。如果我,一个自认为正常的个体都无法开口,何谈哪些患者,哪些正在遭受痛苦的人呢。或许他们不是不想开口,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想这是我们应该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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